很久不看、也不買小說了，總覺得小說虛構不貼合現實。一開始因為聽到《違章女生lalaland》的介紹（非常推薦大家去聽這個podcast），對《童女之舞》這本小說感到好奇，「真的有這麼好看嗎？」我心想，於是決定試試看。沒想到讀完後勁之強，幾十頁的故事，很短，卻平平實實經歷了鍾沅與童素心十幾年的糾纏，直到尾聲那句「不可以！」，心臟感受到一拳扎實的重擊，疼痛至極無法繼續閱讀。為什麼不可以？看似勇於做自己、不受侷限的鍾沅，這句話竟然從她口中迸發。
讀完小說後仔細思考，彷彿能理解作家李屏瑤所說，《童女之舞》讓每個人都能夠結合自身經驗，以想像填滿空缺。短短幾十頁的故事，好像說明了什麼，卻也什麼都沒說。於我而言，鍾沅看似灑脫，其實十分寂寞。最純粹的愛，十幾歲的那段，卻因為性別，成了一件最難的事，一件不可以也不可能的事。不斷流連於女女之間，也許是慾望的連動，渴望被愛，也渴望去愛，在一段段感情中迷失自己，卻始終明白，最愛的一直在身邊。
十幾歲的純真，懵懵懂懂的時候，鍾沅能夠做自己，不顧社會眼光。先放手的是童素心，但當時放棄的只是兩者間個性的差距，對於女女戀的禁忌卻似懂非懂。後來幾年，對於那模糊不清的關係，童素心並沒有排斥或退卻，反而是鍾沅又進又退，徘徊不前。也許為了保護童素心、守護她與姚季平的感情，又甚至只是害怕她與童素心那份純粹的愛，受到傷害？但愛始終無法深埋，唯一能抑制的，只有吐露出口的言證。日積月累的辛苦、掙扎，也終於在最後那一句「不可以！」爆發，而這句話同時也是鍾沅對童素心愛的言證。
在寫這篇文章的同時，繼續讀完當時讀不下去的篇章，心裡還是一陣酸楚。
親愛的紫玫瑰
只有你感覺我最真實的溫度
十個月足以完成什麼
我的紫玫瑰？
倘若在子宮裡孕育
某個生命
一切可能與不可能
是否都將和他
一起誕生……
生命的延續是否象徵希望的開拓？或是預示著另一場夢魘？
她們最後能愛嗎？
二十年後的今天，我所謂「虛構」的小說，仍映照著現實。在那個年代，小說提醒著讀者框架的牢不可破，卻也暗示框架毀滅的可能性。但在同婚通過的今日，我們擁有希望嗎？
如今，同志議題已不再是禁忌，對我來說，也毋須特意凸顯。愛的本質才是最美、也最無可抹滅。不管是二十年前，或二十年後的今天，愛的本質也沒有改變，它依然是兩個人的事，不關乎性別，也不該關乎社會。
（圖片來源：GagaOOLala影音平台）
P.S.
曹瑞原導演版本的《童女之舞》在公視OTT平台找的到喔，雖然我還沒去看啦
《童女之舞》共集結四篇短篇小說，非常推薦大家閱讀，而《童女之舞》是其中一篇，也是我最喜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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